秋末了，天气燥得很，都快两个月了，小鬼还是没能消退那股不对劲。
我带着不动去买衣服，在商场逛街逛得好好的，给小鬼挑了几套合适的秋装，结账的时候导购说了句：“您对弟弟真好，将来他长大赚钱了也一定会孝顺您的~”
我听着一笑，结果他不知哪根弦不对，硬是不要衣服了。
我窝了一肚子火，不买就不买吧。
路上小鬼一语不发，我只好问他：“你最近怎么了？”
僵持了半天，我听到小鬼期期艾艾地说：“不用你的钱..我会赚钱的…”
仿佛看到了地主家的童工，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是这么抠门的人。
“给你买衣服都舍不得？”我又好气又好笑，戳了戳他额头：“放心，虽然赚的不多，养你的钱还是有的。”
“可…”他似乎烦恼着什么。
“好啦好啦，不喜欢就不买呗”我拉着他走出去，这个年纪，任性一点也没什么。
他的人生还长，只要，大的方面没有偏差……想到小鬼之前忸怩的举动，我心情有点沉重。
于是先带他去入学。
坐在班主任办公室，我无奈地想，明明几天前跟他说好了，这个年纪重要的是学业，结果他死活不愿意。
只能先回家，我对班主任歉意地告辞。
回到家，我疲惫地坐在沙发上：“我说小鬼，你到底怎么了？闹完了就去上学吧”
“我不，那个男人色眯眯地看着你！”他愤怒地像一头小兽，暴躁又委屈，“你…难道一点都不在意的吗？”
“我知道，你的意思就是想把没用的刀抛下…对吧？”他突然站到我面前，扬起眉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，前几天你就远着我，还和人相亲！”
我不悦地看着他：“所以你中途跑进来特意喊我一声妈？”
大概我永远忘不了相亲对象那一瞬间精彩的表情。
他沉默着不再说话，踢掉鞋子，白色的棉袜踩上了沙发，沙发的凹陷准确落在我膝盖边的地方，小鬼的胳膊撑在我身后，五指搭在沙发柔软靠背上，这姿势使他比我高，他俯身的时候，一缕长马尾从侧边滑落在我肩头，少年的呼吸清晰可闻，一阵甜美的窘迫令我微微发僵。
“喂..你真的，就没有一点察觉嘛”他不满地说，是那样充满期待的表情。
我的心随着他的话沉到底，木然停留着。
同时却有另一种期待，不受大脑控制，它强烈而混乱，如同晚秋落下的细雨，是连绵惆怅的，又如同春夜无声绽开的花香，不容抗拒的悄然生发，很微小很隐秘，像生怕惊醒了理智。
像一丛最美的花园，在看到的时候，将起的心跳剧烈如擂鼓，有什么在心里蠢蠢欲动，像等候一头巨兽从地底苏醒，而后要在出笼之时将它再度关起。
“不动，你真的清楚你在说什么吗？”我按压住那头怪兽，有点不安，请不要再说下去啊。
他却懒懒抬眼，用目光盯着我：“要我说的更清楚些吗？我——”
不要说！
他一字一字道：“喜、欢、你。”
就只这样的话，把人的心情弄得混乱无比。
少年的告白那样简单却直白，根本不管其他后果，也不管听了的旁人如何心跳…快的仿佛就要罢工，这样的感觉…真是太糟糕了……
他忽然俯下身，少年的吻伴随着这句话重重砸下来，空气突然安静。
在相处的这些天来，我给他换衣服，照顾他，不知道熟悉到什么程度，每次都觉得他是个叛逆傲娇的孩子，偶尔大声嚷嚷吵着喝酒，有时心事重重，像浑身竖起了无数根刺，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。
他应该就是个别扭的孩子，有时还会冷嘲热讽，根本不会像这样温柔又缠绵，然而此刻贴在唇上的触觉，轻若羽絮，却是柔软而温暖的，带着青草浅芬的气息，美好恍然如梦境。
他的唇从嘴角滑落到耳畔，吐息着微灼的话语：“嗝，你是我的…才不会让你和别人…”
这熊孩子，让人总是心跳的很快，我想骂几句都被他堵的死死的，什么他的我的……
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？
一切都错乱了，怎么可能，他会这样亲吻？这样亲昵的事情，不是玩笑不是不谙世事，完全就是男女之间那种吻。
这种事，可不是开玩笑啊。
“我先申明，不动，虽然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……并不代表我就……喜欢你。”我微微偏头，避开少年灼灼目光——那里像凝聚了清晨最干净的朝露，明亮又无畏，却又很快在我的言语里，归于黯淡。
“你要知道……被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亲了，让我觉得很……别扭。我不喜欢这个样子，或许你也只是…不知道什么是…喜欢。”
小鬼垂下眼睛，唇角浮现出一个讽刺的微笑，不知是嘲讽我还是嘲讽他自己，那目光一直看着我，像是看穿了我的所有。
他的声音凉而冷，渐渐低了下去：“谁都可以，反正就…只有我不可以..对吧？”
“…十二三岁的小孩子？”
他冲我挑衅一笑，带着坏意的唇角忽然翘起，随即伸手粗暴扯开了自己衬衫的领口。
少年上身统共也只穿了一件外套和衬衫，脱下来的速度异常快。
紫色外套散落在他脚边，再后来是衬衫，少年纤细的胸膛和胳膊暴露在光线里，肩头很瘦，肌肉却匀称结实，肌理转折的线条流畅有力，弧度堪称完美。
我诧异地看着他，目光沉重地喝止他往裤带去的手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停下…不动！”
“做什么…”他青涩的喉结微动，或许愤怒让他不再顾及其他，抛开所有，就这样大刺刺袒露诱人的胸膛，展示少年纤细的美，他自暴自弃地说：“难道…你就一点也不喜欢？”
不喜欢吗？
我在这一瞬间反问自己，一个美少年在这样暧昧的处境里，向你表露心声，向你致以最美好热烈的情感，抛弃了羞耻把自己的美，展露在你的面前，会不喜欢吗？
我否定不了，内心是喜欢的。
可，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良知吗？
诚然，他年轻，美好，漂亮，还总是故意诱惑我，让我神思不属。
我捧住了小鬼的脸，看他眼里仿佛破碎了整个星空，认真说：“不动，你知道自己对我的重要性，可我的容忍是有底线的。”
（不开心的时候我想给你整个酒窖，又想让你在累的时候好好睡一觉。）
“可是不要任性了，不动，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有其他的发展。”
（你这么小，当你长大了，我已经不再年轻。）
“现在你对我，可能只是青春期发展的一种躁动，等你遇到了更多年轻的女孩你就明白了。”
（等我老了，那时候我会有白头发，皱纹要用很厚重的妆容掩盖，连身材都可能发福，而你却这么健壮年轻，你说，我怎么敢用一个明知结果的未来去打赌？不，我不会的。）
“别再脱了，你知道自己年轻身体的美，可你这样小我怎么可能会下手。”
我把外套轻轻披在这个孩子身上，如同最初见到的那个雨夜，替他扣好了领口的扣子，最后对他说：
“别想了，我是不会喜欢你的。”
（诚然你的喜欢让我心动，我却不敢轻举妄动，我还算是，有点良知啊。）
“你说完了？”
我说完正要起身，却被小鬼一把抓住手，他的手干燥而微凉，我吓了一跳，只想赶紧逃避这暧昧怪异的气氛，没好气：“你又干什么啊？”
小鬼看着我，若有所思，于是房间里又归于安静，我简直觉得快喘不过气来。
半晌，他那双好看的深紫色眼睛凝视我，倒映着我的身影，像沉淀了很久的一些东西，不舍，决然，里头复杂的种种情绪，我都看不分明。
奇怪的是，这样的眼神让人奇异地觉得，和他的外表那么不符合。
忽然他喊了我一声：“喂。”
“我要去一趟京都…你不准跟别人跑了，等我回来…”
“京都？你要去那里干嘛？”
“就…去变身嘛”他临走之前冲我恶作剧地一笑，玩笑似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留下我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发呆。
我简直摸不着他在想什么，不过只要小鬼不继续纠结，外出散散心也好，说不定，还…结识一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呢…
想到他会和年纪相仿的女孩说笑玩耍…那个画面…
我努力压下心里忽然冒出的一点奇怪情绪，大概是失落吧？孩子长大了，有了更多的朋友，逐渐会走上社会，有了合心意的人，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…这不是很正常的嘛，大概是这几个月一起待的久了，所以他一走，我才不习惯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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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我不管了我不管了拖剧情就再拖一章吧
谁让我控制不住我的爪，流泪
to 夏扒皮的生贺（居然对我给自己挖坑喜闻乐见，已经…上缴了全部余粮Orz）
倒计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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